大秦历史中,将星章邯,曾风光无限,却最终黯然消逝在星空中。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将军,曾率军征战四方,赢得了无数战役的胜利。然而,命运的捉弄让他最终落得凄凉的下场。在星光映照下,章邯的传奇经历将永远留存于历史的篇章中。
汉二年(公元前205年)六月,废丘城内,看着韩信带人引入的多处水流,守将章邯面如死灰。有手下建议投降。
投降?章邯惨淡一笑,他轻轻地摇摇头,脑海里浮现出两年前的场景。
最深的伤痕:巨鹿之战两年前,章邯还带领秦军屡败陈胜起义军,意气风发。
楚国的项梁早已在定陶战死,章邯认为楚国已不足为惧。
当时赵国发生内讧,赵将李良袭击邯郸,赵王武臣被杀。张耳、陈馀两人逃脱,收兵有数万人,另立赵歇为王,北居信都。李良带兵攻击陈馀,被陈馀击败,无路可走,于是走归章邯愿为接应。
章邯判断这是平定赵地的良机,于是挥师北上,想先除掉赵国之患。
在李良的接应下,秦二世三年(公元前207年)十月,北上的秦军攻破邯郸,将邯郸民众徙于河内,并将城郭平毁。张耳与赵王歇见势不妙,放弃了信都,逃入巨鹿城坚守。
章邯攻下邯郸却不据守,有些奇怪。
他可能是想掠夺城中粮食,但废掉一个重要的城池,也让他日后战败少了一个退路。
秦军很快杀到巨鹿,开始攻城。丞相张耳率军民坚守城垣,将军陈馀在北边收常山之兵数万人,驻军于巨鹿城北。
攻巨鹿城的秦军是正规军,有20万,由王离所率。王离是秦国名将王翦的孙子,王贲之子,也有一定的名气。
章邯率另一队兵马20万驻于巨鹿南的棘原,又从漳河筑甬道直抵巨鹿城下,给王离所部接济粮草。
虽然巨鹿城外已聚有赵将陈除、张敖、燕将臧荼、齐相田都等率军,但他们都畏惧连战连胜的秦军,不敢出战。
章邯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到眼里。
此时巨鹿城中食尽兵少,看形势用不了太久就会被破。
不过,这次章邯失算了。
项羽带领的楚军来了。
项羽率军先抵达漳河南岸与秦军隔岸对峙。他命黥布带领二万精兵渡河,切断秦军运粮通道,随后亲率主力渡河,然后凿沉船只,毁坏炊具,烧掉营舍,每人仅仅带三天的口粮,史称“破釜沉舟”。
项羽带军队一到战场,发令让楚军迅速行动,包围秦军。项羽身先士卒,冲锋陷阵,楚军备受鼓舞,个个都勇猛拼搏,九战九胜,大败秦军,俘获王离,杀死苏角,迫使涉间焚火自杀,解除了巨鹿之困。
章邯没想到项羽如此勇猛,只好带自己的人马退守。
此时,秦二世派人来责问章邯。章邯心生害怕,于是派长史司马欣回朝廷去请示。
司马欣到了都城咸阳,被滞留在宫外的司马门待了三天,赵高竟不接见,有不信任之意。他非常害怕,赶快奔回棘原军中,都没敢顺原路走。赵高果然派人从原路追赶他,没有追上。
司马欣对遭受的冷遇和赵高的追杀,心中失望愤恨,劝章邯投降。
章邯作为秦国的贵族之后,也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,因此犹豫不决。
恰好赵国的陈馀给章邯写了一封《遗章邯书》:
真是一信攻心!
陈馀在信中陈述利害,分析了秦灭已是大势所趋,并且秦朝奸臣当道,白起、蒙恬都没有好下场,还不如投降取得封地为王有前途。
在此形势下,章邯只好派人去见项羽,打算订立和约。项羽也因为军中粮少,同意签订和约。项羽就与章邯订期在洹水南岸殷墟相见。
章邯见到项羽,涕泪交下,向项羽诉说赵高的种种卑劣行径。项羽于是立章邯为雍王,安置在楚军营中,命司马欣为上将军,率领秦军为先行部队西行。
但是,章邯却没想到一件让他日后噩梦连连的事情发生了。
项羽恐怕秦军心中不服到了秦地发生反叛,加上军粮紧缺,他秘令楚军夜间坑杀秦军二十多万人于新安城南。
章邯得知后震惊愤怒,但他早已丧失了兵权,却也无可奈何。
他陷入了自责的痛苦之中,虽然他带领的秦军主要是刑徒、人奴产子等,但历经多场血战,他们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。他曾经答应这些刑徒们要还他们自由的啊!
章邯产生了极大的自我怀疑:
早知如此,也许应该和项羽决一死战的?
也许根本就不该带着刑徒们出来镇压陈胜起义?
章邯又想起了秦二世二年时咸阳的那次朝堂群议。
大厦将倾,独木难支秦始皇当年北修长城,南征南越,一统天下,本以为可给子孙留下千秋基业,哪承想大秦帝国仅仅到了二世胡亥,因为二世的昏庸残暴,就开始风雨飘摇。
秦二世元年,陈胜和吴广就发动了大泽乡起义,各地一呼百应。
到二年冬,陈胜所派周文等将逼近都城,兵数十万。消息传到咸阳,二世惊慌失措。因为当时咸阳一带并无可用的军队。
秦二世在朝堂上,急问群臣对策,大臣们面面相觑。
还是时任少府的章邯提议:已经来不及征发近县的兵源,可以赦免骊山的刑徒,进行抵挡。二世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。
由此,章邯带领刑徒军,与都城的中尉军一起击破周文,并且不停追击,三战三胜,直至周文自刎,解除了咸阳的危机。
随后章邯被任命为镇压起义军的统帅,带领军队于荥阳城下击败李归,又击溃了义军统领陈胜的大军,也导致陈胜最终被车夫庄贾所杀。
虽然之后章邯在项梁楚军手中吃到败仗,但章邯马上就在定陶击败骄傲轻敌的项梁,逼得项梁自杀,可以说是战果斐然。
章邯当时还以为叛乱已经平定,大秦帝国没事了。
其实,短暂的表面平静下是风起云涌。秦二世和赵高的暴虐,让天下人苦秦久矣。各诸侯国都开始复国反秦。
章邯虽然才能突出,却也是“大厦将倾,独木难支”。
仅凭他个人的力量,是挽回不了秦朝颓势的。
遇“战神”韩信,屡战屡败入关后,项羽封章邯为雍王,管咸阳以西地带,建都废丘(今陕西省兴平县东南)。
汉元年(公元前206年)八月,刘邦用韩信的计策,“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”,袭击章邯。章邯在陈仓迎击汉军,兵败。
章邯在好畤停下与汉军交战,又被打败,只好退守废丘。刘邦随即平定了雍地,向东到达咸阳,率军围困废丘。
章邯性格坚韧,守废丘约半年之久,却一直没有等到项羽的援助。
因为那时,项羽正率军和反叛的齐国田荣决战,无暇分身。
项羽之所以去平定田荣而没去攻击刘邦,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张良给项羽写了封信:“汉王失职,欲得关中,如约即止,不敢东。” 意思是说汉王只是想按约定得到关中,若能遵循以前的约定(谁先入关就封王),刘邦就会立即停下来,不敢再向东进。
刘邦和韩信久攻废丘不下,终于施计用水淹废丘。
章邯当然有不俗的军事指挥才能,不过他遇到百战百胜的“战神”韩信,也只能甘拜下风。
也许,章邯自手下兵士被项羽坑杀后,就已经心死。他自觉对不起那惨死的二十万将士,也对不起秦地的民众。
他的弟弟章平已被俘虏。而一年前,秦王子婴在诛杀赵高,投降刘邦后又被项羽杀掉,秦朝的宫室也被大火烧了长达三个月之久。
大秦帝国的东西是烧得渣都没有了。
他已经投降过一次了,还害得兵士们惨死,这次他不会再投降了。
章邯让随从退下,拔出佩剑,心里念叨着:“弟兄们,我来陪你们了”,自刎而死。
黑蓝色的夜空中,一道流星飞逝而过。
大秦帝国的最后一位名将,就此陨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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