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《史记》记载,幽王在两岁时被犬戎杀害于骊山下,桓公也同样遭遇不幸。郑国人民共同选择幽王的儿子掘突为君,他成为了武公。当时,郑武公正在镐京东部修建城池,以确保臣民的安全和稳定。听闻都城发生动乱后,他带领军队前往镐京平乱。相比之下,郑桓公只是为郑武公赢得了诸侯封君之位,并没有在东部采取更多具体措施,真正建立郑国的是武公。
历春秋战国时代,边陲国家和部落,多半都要将势力向陕西、山西、河南等地区进行拓展,犬戎向东向南,齐国向西向南,吴越向西向北,楚国直接向北,最后的秦国更是历经过数百年耕耘,无非都是要进入中原地区,这块肥沃的土地千百年吸引着无数的诸侯封君们,他们前赴后继,为的都是逐鹿中原。郑桓公、郑武公的战略规划,即是后世郑国的发展根基。郑武公在平定镐京之乱中,与卫国、秦国、晋国等诸侯国并立,也自此始进入历史画卷。如果说郑桓公是周文王,郑武公就是周武王,建国之责,基本就在郑武公时代得到实现。
郑武公这个人非常有谋略,在周王室衰败之际,郑武公一方面是发兵勤王,稳固王室,尤其是争取到周平王将新的都城选择在洛邑,这个是直接把天下的政治中心安置在郑国附近,极大的提升了郑国在诸侯列国中的政治地位,为郑国崛起奠定决定性基础。郑桓公和郑武公的心中,肯定都是坚持要建立国家的,这是郑桓公在世之时就深刻明白的道理,王室衰败,即代表诸侯崛起,也是战乱横生的征兆。周平王东迁而后,郑武公在政治举措上,更是有恃无恐,依仗勤王之功,借助天子之力,推进郑国所在疆域内的东虢国和郐国的攻灭之战,史书载:“后武公竟取十邑地而居之,今河南新郑也。”郑国周边的数座城池,即在这个时期内被郑武公拿下,有鄢、蔽、补、丹、依、弢、历、莘等八邑,其中就包括重要的虎牢关等名城。
《帝王世纪》载:“平王元年,郑武公为司徒,与晋文侯股肱周室。”郑武公即为天子身边最大红人,郑国亦成为春秋伊始最为瞩目之国,东方的传统中原诸侯自然对郑国刮目相看,当年那些被郑国纳入麾下的小诸侯国,即也在某种程度上被国际认可为郑国疆域。但是周天子并非对郑国的举动熟视无睹,面对郑国崛起之态势,亦心有余悸,担心功高盖主,便将虎牢以东地区收归王室。郑武公无奈之下便只能迁徙都城,建立新都,但其拓展的雄图大略并未以此止步。郑武公与周平王母舅之国申国联姻,建立更加紧密的关系,娶申伯之女武姜为夫人。
申国在这段时间里非常耀眼,从发动镐京之乱,拥立平王登基等看来,此间动乱,可说皆因申伯始。申国之人,亦因申伯而遭列国所忌,这就是当时为何有关申伯的记载在镐京之乱后就非常稀少的缘故。作为天子背后的母舅之国,周平王显然不希望申伯过多遭受非议,郑武公主动与申国联姻,显然是洞悉天子心理,也算是某种迎合。郑武公的外交手段也是非常厉害。当然,这个武姜来自申国,却也将“乱”之因素带入郑国,其所生的两个儿子,一个是共叔段,一个是寤生,又将在郑国的宫廷内乱中,引发一段历史故事。
郑武公在政治、外交上的作为,都透露出其绝非善类。对于周王室而言,礼乐制度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,诸侯纷争崛起,周平王为稳固新都的生存空间,不管是对秦国的承诺转让岐山地带,还是授天子权柄给晋国和郑国,令其作为平乱的先锋,这种种举措,都为郑国创造出发展壮大的机会。郑武公在开疆拓土过程中,史书中还记载过一段有趣的故事,说的是郑武公准备攻打胡国,便在朝堂之上召集群臣开会,议定攻伐胡国之策,结果大臣关其思料定郑武公意欲侵吞胡国,就在朝堂上大力支持攻打胡国。哪里知道天子之心,不可妄测,郑武公竟将关其思杀掉,还冠冕堂皇的说:“胡,兄弟之国也,子言伐之何也?”郑国朝臣皆以为郑武公不会伐胡,也是将这消息传到了胡国去,胡国君主便以为郑国为友盟之国,对郑国根本没有任何防备,史书中载:“郑人袭胡,取之。”用的是个“袭”,显然就是乘其不备,攻而取之。郑武公,果奸雄也。